就在此时,阻力突然变大,黑衣人涌出一股强猛内劲,赵荣内力已耗了七七八八,只得顺着对方的势头撤掌。
借这股反震掌力,黑衣人身法飘逸,踩上枝头。
赵荣顺势而下,跟着一个驴打滚卸力,头也不回朝白马庄方向狂奔。
“长老们快来,这里有嵩山弟子!”
赵亲传高声大喊,远处鸟雀惊飞,看来是有人朝这个方向过来。
黑衣人揉着自己的额头,快速从枝头上下来。
捡起自己的短剑,又攥了攥快要冻僵的手,一阵白雾顺着掌心逼出,但脸上的羞恼之色却未消除。
“可恶的家伙!”
黑衣人咬紧雪白的牙齿,起身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站到赵荣遗落的那柄长剑边。
“哼!”
却是一道清丽至极又清冷异常的少女声音。
拾起衡山小掌门的佩剑,提气几步连点,飞快消失在林中。
……
刚才碰了一次头,只半盏茶时间,赵荣又与衡山弟子碰头了。
“师兄~!”
“怎么回事!”
只见他气喘吁吁,很是狼狈。
全子举等人有些惊讶,大师兄可是连太保都能杀的猛人。
“可是遇见高手了?”
“嗯,我杀了几个漏网之鱼,尸体在那边,方才有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赵荣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直在暗中窥伺。”
“总归不像是嵩山派与魔教的。”
“回头立刻安排人手照我说的散布消息,别叫人家抢了先。”
“好的师兄,我和吕师兄去办。”全子举和吕松峰把活接下了。
“……”
衡山众弟子兴致颇高,此番绝对是大胜。
白马之危已解,
更是让衡州府之地想对衡山派不利的势力,一夜之间损失了八九成。
这如何不叫大家振奋呢!
“尸体要处理好。”
“白马庄内有许多茅草,还有魔教贼人的篝火用具,倒是能烧掉一大批,乱葬岗再埋一些,靠在湖边的便绑上石头沉下去。”
赵荣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还有一点别忘了”
“晓得,大年师兄他们已经在摸了。”
赵荣这才放心。
大家各自忙活,赵荣回到白马庄时,见那边已经燃起大火,虽然才下过雨,还是嘱咐门人,别将山林给烧了。
见到莫大先生,赵荣与他讲了那黑衣人的事,包括他的剑法招式,内劲特点。
可惜,
江湖奇人异士不知凡几,哪怕是莫大先生,只从赵荣的讲述也难以道出对方根脚。
“师父可追到那副堂主了?”
“追到时,他已经死了。”
“哦?”
莫大看他一眼,捏着胡子,神色有些疑惑:
“胸口中了一剑。”
“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黑衣人干的。”
师父,剑来!
白马西北二十八里,孤峰矗起,如从地心涌出。
这峰没有名字,有一破败不堪的道观,经年累月连牌匾都找不到了,朝四下环顾,满目颓垣败壁。
曾几何时,这里也有童仆老道、道家烟火,如今门前冷落,香客罕至。惟剩观前古松独立,俊奇雄姿,针针濛濛青碧,自享道家清净。
“师兄!”
一声呼喊打破宁静之夜,费彬躲在临时驻地,见乐厚跟来又惊又喜。
倏而见后方丛林乌鹊南飞,绕树三匝,呱呱急鸣。
他骤然变脸,深以为乐厚中计,将魔教高手引来!
乐厚一路疾奔,又受内伤,此时气血瘀阻,气逆于上,腹部闷胀,一时忍不住歪头便吐,让道家清净地添了污秽。
秽物刺鼻难闻,好在血丝不多,叫他心神一松。
又对费彬解释:“后方之人并非魔教,乃是鲁师弟。”
“鲁师弟?”费彬大感意外。
“我们在湖边被魔教高手追上,好在咱们撤退果断,高师弟带来的人又阻挡一些时间,魔教高手分开追击,鲁师弟深夜来救,才勉强挡下一人。”
乐厚说话时,后方脚步声越来越近。
费彬还是心悸,直到那黑衣人走近后放慢脚步,又揭开蒙面,他这才把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放回肚中。
云层薄了一些,月光越是清亮。
费彬朝来人定睛一瞧,嘴角一动带着两边鼠须朝上一摆。
鲁连荣满脸鲜血,眼角那处凶险剑伤叫他只能睁开一只眼睛。
衣襟上还有大片血染!
此情此景,哪怕是费彬也实实在在生出感激、与一丝敬意。
“鲁师弟,伤势可重?”
冰冷的太保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