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麟羽阁这种事情，她也渐渐有了耳闻，而且还参与了几次，只不过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只去了一次就不怎么去了。

&esp;&esp;她知道今天麟羽阁开阁，赵昊肯定会参加，所以才让兰兰说“子夜”、“月圆”和“心痛难忍”那些话。

&esp;&esp;麟羽阁的时间流速与寻常时不一样，向来都是子夜刚过不久就会结束。

&esp;&esp;可现在，都已经过半个时辰了，赵昊却还没有来。

&esp;&esp;她望了一眼月亮。

&esp;&esp;跟去年中秋的时候一样圆。

&esp;&esp;哎！

&esp;&esp;她心中无比复杂，一双素手搭在窗子上，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把它关上。

&esp;&esp;春寒料峭，夜晚的凉风吹入，不免让人有些心慌。

&esp;&esp;许灵韵却还是任窗子开着，揉了揉微微发胀的眼眶，回到了床榻上。

&esp;&esp;辗转片刻，强忍许久的困意慢慢袭来。

&esp;&esp;然后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esp;&esp;她想转过身，只是那人动作很快，她还没来得及动，后背就已经被宽阔温热的胸膛紧紧贴住，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耳垂上。

&esp;&esp;“嘘……不要说话。”

&esp;&esp;一时间，睡意全消。

&esp;&esp;一个时辰后。

&esp;&esp;许灵韵软软地枕在赵昊的肩膀上，连眼皮子都没有力气抬一下，只是小声地问道：“我真要一直呆在齐国？”

&esp;&esp;当时宁婉梨挽留她的时候，用的理由是在齐国跟赵昊守望相助。

&esp;&esp;她相信这个说法。

&esp;&esp;但也没有完全认同。

&esp;&esp;她头脑很清醒，如今这个世界，戏子与天桥上的说书先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便真能站在政治的中心，在真正的权贵眼中，也不过是个吉祥物。

&esp;&esp;即便《岳飞传》曾经点燃过百姓心头那一缕热血，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esp;&esp;只不过让他们曾经热血过一次罢了，稳定之后，面对着满目疮痍的生活，甚至会抱怨宁婉梨斩纳贡派的同时，把他们的活路也给斩了。

&esp;&esp;她很认可临别的那天晚上赵昊说的话。

&esp;&esp;百姓！

&esp;&esp;在被国家逼得造反之前，永远只是羔羊，只有被逼得造反了，才可能变成英雄。

&esp;&esp;但百姓只要能吃饱饭，就鲜有人愿意出来抗争。

&esp;&esp;齐国的国情便是这般，百姓永远被压榨，却永远饿不死。

&esp;&esp;这些财阀很清醒，十分清楚百姓的底线在哪里。

&esp;&esp;温水煮青蛙，直到别国一脚把锅踹翻，这是齐国注定的命运。

&esp;&esp;所以她并没有直接给宁婉梨确切的答复，而是先给赵昊写了一封信，确定了赵昊的想法之后，才最终选择留在了齐国。

&esp;&esp;而事实也正如同赵昊说的那样，即便宁婉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纳贡派，并且飞快开辟了新的外贸渠道。

&esp;&esp;但其实，并没有改变齐国百姓的现状。

&esp;&esp;只不过，纳贡变成了外贸，高强度的压榨变成了低强度的压榨。

&esp;&esp;至于齐国百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

&esp;&esp;宁婉梨当政的时候，他们或许过得好一些。

&esp;&esp;但迟早有一天纳贡派会复辟，亦或者换上一个不那么“挽黎”的君主，然后胖猪猡变成瘦猪猡。

&esp;&esp;“唉！”

&esp;&esp;许灵韵叹了一口气，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她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esp;&esp;这也是她问出“我真要一直留在齐国么”的原因。

&esp;&esp;赵昊笑了笑：“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你应当留在齐国。但你先是许灵韵，然后才是我的人，所以我不强求。”

&esp;&esp;许灵韵笑了笑，她很认同赵昊的后半句话。

&esp;&esp;即便两个人现在正没羞没臊地躺在一个被窝里，但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赵昊的附庸。

&esp;&esp;爱慕肯定有，但主要还是她从赵昊身上看到了对戏曲、乃至未来所有美好的憧憬。

&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