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我在大厅的公用电话拨起了一个记在脑子里的号码。电话马上就接通了，是一个讲广东话的年轻女人。

&esp;&esp;“麻烦找程先生。”我用北京话说道。

&esp;&esp;“请问你是哪位？”

&esp;&esp;对方也改口用北京话问道。虽然说得很破，但总比她用广东话鬼叫要来得好。

&esp;&esp;“我叫陈锦。”

&esp;&esp;我报了个假名。程恒生听到这个曾经照顾过我的台湾流氓的名字，应该会有所反应才对。

&esp;&esp;电话那头的女人重复念了陈锦这个名字两次，就要我稍等一下。我点上了一支烟。

&esp;&esp;程恒生是个把日本电影卖到香港的发行人。虽然才三十五岁，但在这行里已经小有名气了。只不过，在日本很少有人知道程恒生的本行是什么。

&esp;&esp;程恒生的老爸在香港虽然是个经营电影公司的生意人，却也是三合会里的一个重要角色——也就是说，程恒生也是个流氓。

&esp;&esp;听说在他来到日本以前，主要的工作好像是拿枪威胁拒绝在他老爸片子演出的明星，大家绘声绘色，说他是后来出了岔子，才不得不离开香港的。

&esp;&esp;程恒生与陈锦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陈锦已经归西十多年，而程恒生直到三年前才到日本来。不过，程恒生的老爸与陈锦是多年的死对头。在获悉三合会打算进攻日本市场时，以陈锦为首的台湾流氓就准备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esp;&esp;掌握到三合会一举一动的台湾流氓动作很快；他们准备在对方登陆日本以前，就在香港把他们给解决掉。流氓们送了一些枪手去香港，挑起了激烈的战争，最后以程恒生的老爸腿部中弹收尾。带领这些杀手的人就是陈锦。凯旋而归的陈锦因而在歌舞伎町声名大噪，连我也顺势沾了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