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那天又跟人赌了把,结果越输越多?,有人说?可以借钱让我?翻本,我?就借了,哪想到全输了才知道借的是高利贷。”徐凤兰低着头?,不?敢直视跟前的女儿。
“你又赌了,你为什么又赌了,你年前不?是答应我?再也不?去?赌了吗?”顾野终于绷不?住掉下眼泪来,声音夹杂着哭腔,两只手不?自觉握成拳头?,身子因情绪波动在微微发抖。
徐凤兰此时抬头?弱弱地说?:“我?就赌了那一次,我?发誓,那次过后我?一次也没?去?赌场了,连麻将馆也不?去?了。”
“欠了多?少?”顾野冷静问。
徐凤兰有所犹豫,支支吾吾最后说?出口:“连本带利两百万。”
顾野这下是彻底崩溃,差点站不?稳,不?可置信地傻笑,“两百万,两百万,就是把我?杀了,也没?有两百万能拿出来,这是要逼死我?吗?”
“小?野,妈妈也不?想这样,妈妈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妈妈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赌了,你想想办法吧,不?然?你爸爸的腿就要被那帮人砍掉了啊。”徐凤兰来到地上坐着抱住顾野的腿哀求。
顾野低头?看?着自己母亲这幅模样,再联想起昨天还沉浸在母爱亲情下的自己,只觉得讽刺的要命。
“您让我?想办法,我?能上哪去?变出这两百万吗,我?就算把我?浑身的钱拿出来,也不?够一个零头?,您要不?干脆直接把我?杀了吧。”顾野无声无息哭着,冷漠说?道。
“要不?试试找你去?年打工做保姆的那户人家,他们?家应该有钱,你好好求求,兴许人家愿意借给你。”徐凤兰撺掇说?。
顾野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去?找她?。”
徐凤兰这下彻底崩溃了,毕竟这是她?不?远千里奔赴江城唯一的希望,也是女儿唯一认识的有钱人,她?跌坐在地上,无力地撒开抱着女儿腿的手,双眼呆滞无神。
“他们?说?,如果没?钱还的话,先砍掉顾家明的一条腿,再挖掉他的眼睛,最后卖他身上的器官抵债,要是钱不?够的话,我?也是同样的下场。”徐凤兰坐在地上毫无感?情絮叨着这些话。
顾野听在耳朵痛在心里,抬手抹抹脸上的泪水说?:“我?下午还有课,我?该回学校了。”
见她?就这样走,徐凤兰像疯了一样扑上前,“你不?管我?们?了吗,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吗?”
顾野开门的手顿住,很无奈地回头?一句:“你不?放我?走,我?怎么去?筹钱。”
徐凤兰愣怔地松开,下一秒不?再阻拦,任由顾野开门离开。
回学校的一路,顾野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一想到压在身上的这些事情,便?觉得喘不?过气的难受,眼泪也不?受控制哗哗往下流,过路的同学皆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她?根本不?想哭,可是那种委屈的感?觉扑面而来,鼻尖酸涩难忍。
回到宿舍的顾野直接趴在桌上大哭一场,有点吓懵了同在宿舍的几个人。
下午上课,顾野眼睛是红肿的,程望舒询问她?怎么了,顾野也只是说?没?睡好搪塞过去?。
她?满脑子都是两百万的事情,她?要上哪去?弄两百万,就在她?踌躇不?定时,课堂上的老师随口一句夏天快到了,脑子里猛然?出现一个名字,夏云音。
下课冲回宿舍,顾野翻箱倒柜寻找,她?记得当时并没?有丢掉那张名片,只是随手塞进?一条牛仔裤的兜里,最后果然?被她?找到了,镀金的名片,即便?是经过水洗,也依然?没?有受到损坏。
犹豫再三,顾野咬牙拿起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听,顾野心跳得厉害,又鼓起勇气打了第二次。
此时此刻的她?正藏在教学楼最顶层的女生厕所隔间里。
有人接电话了,是夏云音慵懒的声音。
“哪位?”
顾野喉咙像被掐住一般,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不?说?话就挂了。”
“我?,是我?,顾野,我?们?去?年见过几次,你给我?的名片,说?日后要是需要帮助,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急忙慌的顾野连着说?了一大串。
“哦~是你啊。”女人嗓音慵懒婉转。
“所以还算数吗?”顾野忍不?住确认。
电话那头?的夏云音浅笑一声,“当然?。”
顾野吞了吞口水,镇定说?道:“我?需要两百万。”
“没?问题,一会我?就派人给你送过去?,你是要现金还是?”
“给我?银行卡就好。”顾野说?完又问:“不?过我?能分期还你吗,我?可能一下子短期还不?了。”
夏云音笑笑,“不?不?不?,我?不?需要你还这笔钱,你只要为我?做几件事就行。”
“好。”顾野爽快答应,她?压根就顾不?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