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过青石路,过了影墙,豁然开朗,竟是辉煌厅堂,紫檀木桌椅,玉质酒器,就连角落里的木橱也雕琢精致,置满佳酿。
两人紧跟老鱼脚步往内堂而去,听到的皆是老鱼满腔怨怼:“可惜……实在可惜,恼人,恼人得很……”
张之鱼对着满柜的陈酿,狠狠敲了敲自己待要伸出的手……
觉枫晴暄倒是罕见嗜酒如命的老鱼这番纠结,相视而笑。
“请贵人示与腰牌。”守卫上上下下打量老鱼,再拿眼打量觉枫两人,言语之间倒还算恭敬。
晴暄二人拿出玉牌示人,老鱼周身摸了个遍也掏出。守门人见三人,尤其是两位随从少年器宇不凡又持金玉木牌,一躬到地,迎几人入宅。
进了门去豁然便是五层楼阁,这头一层便是富丽大堂,可纳百人,正中高搭楼台,正有伶人弹唱,声调悠扬,不会过于吵闹扰了宾客言谈。
“两位老弟,咱们这才算入‘紫宸阁’。”边说边见老鱼与周边人拱手示意,毫不在意对方满目的疑惑。
“这分为五层,这头一层便是奇珍异宝,檐廊两侧,十步一珍,五步一宝。若有看中的,便去对应桌边与主家量价。”老鱼努努嘴冲向临桌,那桌上三人端坐,笑吟吟地说着话,一团和气。
环廊宝物件件粉雕玉琢,珠光宝气映得比正堂还要堂皇。
即便晴暄看惯珍宝,只觉这宅中器件比起雍国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鱼兄,这再上去几层是怎个光景?鱼兄不是来做生意,怎么一点不着急的样子。”晴暄拽住老鱼衣袖,低声询问。
“六弟莫要心急,这贵人的生意最忌慌张。越气定神闲,越有胜算。”老鱼摆弄着不知何处得来的纸扇,哗哗作响。
“据说这二层便非一般俗物了。”老鱼俯于两人之间,故作神秘地言道。
“那是何物?”觉枫见他高深莫测,也生了好奇之心。
“美人。”老鱼重重吐出两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之思之,慕之图之,不过如此。”说罢,老鱼挥了挥纸扇。
“那岂不是和秦楼楚馆无异……”觉枫眸光微动。
“倒不全然,这阁中规矩,虽为买卖,双方皆要点头才成。”
老鱼说完,嗟叹道“只是沦落至此,哪里还顾得上心意,能保全当下安稳便是良人了。”
闻言,觉枫抬眸正撞见晴暄眸中黯然。是了,事随境迁,若能顺意,谁能做此之选呢?
“各位贵客,午时,光华厅,四王爷为众位预备了三样宝物,静待有缘人,恭候各位。”一名小侍清亮嗓音,兀得惊动三人。
“四王爷是何人?”晴暄转了转眼珠,侧头问老鱼。
“这奕国‘天字号’的纨绔,摄政王一母胞弟盛先云。纵情声色,仗势行凶,名声不算太好。”
“富贵自然也是富贵的咯,这惶惶殿堂便是他的私产。”老鱼的扇柄时有时无地拍着围栏。
觉枫听过奕国四皇子盛先云的名号,那传言中似乎是个“草包”。
光华厅内,高台耸立,两位武士正切磋助兴,小侍抬出三幅画作摆到台前正中,台下雅士围桌而坐,与相熟之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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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枫沿着围栏走到正对楼台的地方,将画看得更清楚些。
头幅画里,一匹四蹄如踏雪,鬃发如风过的神骏,身形如飞般奔赴人间,鬃毛似仍带了昨夜风雪。
一副,漆黑底色之上置着金色精造宝器,其状如六芒之星,镶嵌玫瑰色玉石,拖着长长一链,静美之中带了戾气。
最后一幅乃是美人图,画中佳人玉肩圆润,细腰柔韧,微露侧颜,眉目含情,瑰丽神秘。
只是见了画,座中人皆窃窃论断起来。
“啧啧啧,四王爷好大的手笔。”
“可不,这画中神骏不正是‘踏彩行云’。”
“兄台,这九节玄铁链弩,也是难得的神刃。”
“画中佳人更是难寻。”
“‘神骏宝刃佳人’得之其一已算人生至宝,走了大运。”
“九哥,这神兵宝器,若能近处一观才好。”晴暄抓住觉枫置于凭栏之上的手臂,小声言道。
“嗯。”觉枫也着实喜爱宝刃,正寻思靠近探看。
“两位兄弟,这好戏还早,不如咱们各自逛逛。未时共去三层碰面如何?”老鱼呼扇的折扇猎猎生风。
觉枫发觉老鱼似乎对大厅三样稀世宝物并不起劲儿,一点也不似那个素常有点风吹草动便不安生的老鱼,但不好多言,颔首称是。
觉枫、晴暄二人,一个如流云照水恣意潇洒,一个郁郁葱葱,绚秀挺拔自成风流,并排而行便是风景,引得不少回眸。亦引得密室之内的一双眼眸。
“廉谦,那个是……”
唤作廉谦的侍卫定睛瞧了瞧,禀道:“王爷,应是雍国质子晴暄和仆从。”
盛镜尘点了点头,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