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娘娘远远看着觉枫教授明焰的画面,心中嗟叹。她是万万不曾想到在瑞国竟然重逢聂大人。中间辗转定然生了不少事,她不好启口。但看到有人能教习明焰,她心中无比感激。
“阿娘,我会骑马了……”明焰腰板挺直骑着枣红马驹奔袭到近前,吆喝道。
觉枫望着明焰煞是欣慰,明焰争强好胜、聪慧机警,学东一点就通。看着他稚气脸庞,心底升起股奇异之感,仿佛在教习幼时的镜尘,他想着这番场景,不禁莞尔……
觉枫应允了明焰过年时候再来看他,便与肖裕回了矿上。袁禾远远见了他,手中擎着一份赤令,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郡马爷,郡主又催了……”
接过赤令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堇华赤令这月已经来了三回,矿银比以往加了三成,那座硫矿开采量更比以往加了五成。
他坐在案旁,双手交握抵在鼻翼上沉沉地思索。这半年,他悉数走过了瑞国几乎所有矿脉,瑞国五座硫矿只有此地一座在他管辖之下,其余有三座在总把头、郡主表兄苏邵治下,还有一座在另一位副总把头季林泽手中,此人出身郡主府,极受堇华信任。
近两个月,堇华每每下令大开硫矿,其中难免有异。
觉枫额上青筋搏动,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他抬头呼唤:“袁禾……”
袁禾见他一脸愁容,以为他为矿银和出矿发愁,安慰他道:“聂九,你别太为难。这回郡主要的矿银虽不少,也勉强能凑上,至于那座硫矿,我已然命人停了其他,抽调人力昼夜不停。”
“袁禾,你可知这硫矿去向?”觉枫面色阴沉,压低声音问道。
袁禾扶了扶后脑勺,皱眉道:“每次咱们只管采矿装车,并不负责押运……”
“下一次押运是何时?”
“两日之后……”
觉枫郑重颔首,心中有了思量。堇华所要的硫矿数量远超平素,自己非去一趟,亲眼看看不可……
临近傍晚,载满硫矿的车驾才将装好。苦等半日的几个军头拧着眉走上前查探。
“各位军爷,辛苦辛苦。”袁禾脸上堆笑,拱手相迎前来运矿的军士,热络将几人请在棚中,端出粗瓷碗,递上水酒。
领头的军士斜眼瞅了瞅他不明所以,将碗推了出去,“无功不受禄……”
“军爷,小的初来乍到,今后还少不了麻烦军爷。这算是给几位的见面礼……”袁禾嬉笑着从怀中掏出散碎银两,分别递到几人手中。
几人摸着碎银,心中有了些思忖,端起碗将酒喝了,擦擦唇边酒水:“咱们今日重任在身,往后有工夫再畅饮。”
袁禾从马车车驾一侧窥见觉枫两人已攀附上车壁,便未强留,恭恭敬敬地拱拱手。
车驾缓缓启程,攀附着车驾,抬眼便是马匹健硕的臀肌、鼻息之间全部是马粪味道。觉枫从车轮缝隙看肖裕,身体大字撑开攀着车驾……紧皱着眉头,囧着鼻子……也被熏得不算好受。
车驾行走在崎岖山路之上,觉枫不时留下自己的印记……
除了领头的车驾,其他车驾皆是摸黑前行,空荡山坳只听得马蹄蹄铁叩击碎石的声响。领头车驾为让驾车众人打起精神,每隔五里便要提醒一回。
“不出三里便到了,都打起些精神来。出了差池谁也担待不起。”头辆车驾上的军头声如洪钟,生生提点让众人不禁胆寒。
可毕竟是三更半夜,众人又疲惫奔波多日,军头提点过后没多久便又抱着马鞭混混沌沌。
觉枫给肖裕递了个眼色,蜷缩攀附到车驾尾端,兔起鹘落地撑着落地,咕噜噜滚到道旁。肖裕轻功极佳,跳下车滚到了另一侧。
束身就缚
两人又尾随车队向前走了一段,趴在山头远眺山坳中一排灯火通明的屋舍,看运送硫矿的车队缓缓向那处行去。
“呸、呸……”肖裕一脸晦气吐着唾沫,也不好说自己被喷了马粪,只闷头生气。
觉枫胡乱给他抹了把脸,悄声说:“肖裕,这次辛苦你了,回去之后,你想要的想吃的,随便你……”
肖裕闻言来了精神,撅着的小嘴缓和下来……
从后半夜起,觉枫与肖裕轮流探看此地布防人数、进出车辆……
天色灰蒙,觉枫正盘算往回走,营房之内异动之声,觉枫即刻戳了戳肖裕……
肖裕也被惊动,揉搓着眼眸盯着眼前。
营房之内兵士如虫蚁般训练有素列队而出。简单操练完毕,一列人抬出硕大木箱。
兵士先后到近前俯身拾起一物,八人一列,侧身上马纵身来到一处开阔之地。那马儿皆是蒙了眼,奔袭全靠策马之人驱使。
这八人兵分两路,分头冲目标而去,临近将手中之物掷了过去。紧跟着传来撼天震地的轰鸣之声,纵使蒙着眼睛,战马也骇得嘶吼起来,前蹄竖起,险些将策马之人掀翻在地。
觉枫、肖裕远在山坳一侧皆撼得地动山摇。
若起初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