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听听大王的意思。我们官家说:如今一切但听大王吩咐,汴梁敢不尽力?但若是打起来,对谁都没个好。”
温凌冷笑道:“他说起来倒稀松,我这里却要面对勃极烈和那位废太子的压力。”
章谊说:“无非是要大王自证忠诚,那拿下并州才是功莫大焉。”
温凌道:“拿下并州?说起来多容易!晋地山势险峻,大河阻隔,又有你们另一位皇帝和几位将军坐镇,我的人性命不是性命?要到那鬼地方涉险?你把汴梁让给我,多么容易!”
章谊面有难色,半晌道:“又谈何容易?”
温凌说:“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之势,我父汗和勃极烈们要我用胜局来自证。我只要获胜了,随便你那里有我们什么来往书信,我都可以说是反间的谋略。所以,你要有本事把并州或汴梁其一给我,让我好跟国内交代,我自然也不必辛辛苦苦打仗。”
这个当然也是章谊做不到的,所以也是撮牙花子在那儿犹豫。
温凌心里也苦啊,但素知章谊是个自私自利又算计的人,想了想挑眉笑道:“章相公,凤震这主子,值得么?”
章谊果然眉梢一跳,而后问:“什么意思?”
温凌道:“让你背黑锅,在黑牢里坐了那么久,你还为他谋算,果然是忠臣么!”
讥刺完很快又笑着抚慰:“当然,我也晓得,跟那种奸猾之人,只能煎熬忍耐,毕竟还有家人在汴梁,自己一身是小,全家老小的性命是重。可如果有两全之法,章相公何必为凤家王朝殉葬?”
老奸巨猾的章谊好半日才问:“愿闻其详。”
温凌道:“我要汴梁,也要你我的消息不外泄;你要家人平安,也要继续你的荣华富贵你的荣华富贵只能靠凤震了么?他把你利用完,又真能给你荣华富贵了么?”
章谊垂头道:“实话说,我也不信任他。但是”
能信任谁呢?
温凌道:“无非是我给你拿捏凤震的底气。但我对人好不好,可是要看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