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撑,可周知意的话一出,她好像又恢复到那种平静:
“他能拿出来什么证据?这证据又为什么在他手中?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明月的文章根本并非自己原创?”
她对着周阔道:“真是好笑,原来泼脏水你最在行。”
明月身后的荆棘咬牙,这裴澜也太狡猾了一点,三言两语将人的注意力从抄袭的证据这件事情上转移成了二人有什么私人关系,再四两拨千斤说明月并非原创。
心机深沉而又恶毒,看样子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被揭穿的场景,甚至还提前做过演练。
窗外暴雨更甚,周阔当即就要反驳,可明月却拽住了他的衣袖。
周阔侧身温和看她,明月看着那双眼睛对他坚定道:“让我来说。”
这是我的冤情我的委屈。
我不应该躲在任何人身后,我应该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为我自己,至死方休。
她深呼吸几下压下去眼里的泪水,看着裴澜道:“你刚刚的问题我会最后回答,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一口咬定你是抄袭我——”
“之前重复的话我不想过多赘述,但是裴澜,你是如何拿到那篇文章的初稿,你心里最清楚——”
她的手一直在抖,声音也是,明月在委屈中努力站好,用尽全力把每一句话说的清楚。
她向前一步,走到几人交界处,跳出来了对峙的那个圈,明月对着裴澜轻轻一笑:“可那并不是我的初稿,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我,我写了十三遍——笔锋锐利的,语言婉转的,用词典雅隽永的,写意泼墨留白的——”
她看着裴澜一点点白下去的脸色,对着她沉静道:“每一种语言风格的,我几乎都写了——而这些稿子,每一篇都被我精修过,你所拿到的这篇,只不过是我创作出来的十三分之一。”
裴澜看着明月手里摔得七零八碎的手机不言,事到如今,她除了咬死不承认,再没有别的选择:“好啊——”
她的眼眶也红了,声音里也带了些颤抖,似乎也被逼上了绝路:“那你拿出来啊,给大家看看你所谓的原创过程,看看究竟是我抄袭,还是你造谣诬蔑——”
裴澜话音未落,明月就打断了她:“你真以为我拿不出来?”
室外风雨更甚室内也是一片阴沉,明月看着裴澜这副样子怒极反笑,她举起来自己的手机,“又或者是,我已经蠢到连证据都保存不好,失手摔下去的地步?”
明月把那手机往桌上一扔,发出来嘭的一声,这声音震住了裴澜的思绪,也骤然打破了室内所有人对她的看法,她说:“从我能够拿笔写字的那一年起,我写过的所有文字就都有稿纸,而这些稿纸在我家里堆积成山——”
她声音依旧轻柔,可这柔和却又和以往不一样,似春风缠刀,流水作刃,轻而易举割开这世间最为坚硬的谎言骗局。
明月低低笑了:“而这篇文章这么重要,又怎么可能是个例外?”
她笑出声的这一瞬间,周阔也无声的勾了唇角,站在旁边的尚副校长心里却突然有种错觉,明明现在说话的是这个小姑娘,可她身上却有刚刚那个锐利少年的身影,甚至比他戾气更甚。
明月不清楚外人心里如何,她只是对着裴澜回答道:“手机里有证据吗?当然。所有的原稿照片都在手机里加密存档,哪怕原稿有一部分丢失,哪怕手机像现在一样四分五裂,依旧没有任何影响——”
她对着裴澜向前走去,不停的压缩二人
之间的空间,把后退的裴澜逼停到椅子上,明月毫不留情的下了最后判决:“因为我所有的文档资料都与电脑实时同步——”
说完之后她直起腰来,对着裴澜笑的柔和,窗外闪电再次炸开,她在瞬间的刺目光亮里对着裴澜再次补充:“就算没有实时同步,也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