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新车。
换成别人,江左晗不仅嫌弃,都要皱着眉让对方滚下去了。
现在只觉得身旁虚弱的小兔子可怜,把准备好的塑料袋递了过去,语气轻柔地说道:“没关系,想吐就吐出来吧。”
捧着塑料袋,叶之瑜干呕起来,但胃里已经没食物,嗓子火辣辣地疼,只带出一些酸液。
路上,凉风刺骨。
合上双眼眯了一会,倒是没有之前那样,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附近的小区陆陆续续被封锁了,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叶之瑜愣了好一会,才问道:“我们怎么出来的?”
“跟居委报备,办理通行证。”红色法拉利在空旷的大街上格外显眼:“二十四小时检测报告正常,有特殊情况可以持通行证暂离小区,就是回去要重新隔离四十八小时,不能擅自出门。”
狂风把他的银白色头发吹起,张狂与傲慢并未褪去。
居委会都是群快退休的叔叔阿姨……
想起身旁的男人一副对谁都不耐烦的态度,叶之瑜迟疑着开口:“你没吓着她们吧?”
江左晗挑眉:“当我是恶霸?不会正常交流?”
叶之瑜垂帘。
有些时候,他确实这样想。
江左晗的生活,跟他比起来太割裂了。
如果不是家教,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他这样的人。
叶之瑜看多了社会新闻,潜意识里,就是少跟嚣张跋扈的富二代接触。
“叶老师,我很尊老爱幼懂礼貌的。”方向盘打了个弯,江左晗的跑车转进医院入口,保安看了一下检测报告,挥了挥手,示意允许通行:“况且……耽误了办通行证的进度,也就耽误了叶老师看病,叶老师一难受,我也会心疼的。”
谈话间,跑车已经倒进车库。
叶之瑜眼睁睁看着江左晗站到自己身前,忍着不适倔强道:“我能走。”
“好啊。”江左晗没硬来,打开车门,绅士道:“请。”
只是简单的起身动作,就让叶之瑜摇摇欲坠。
等双腿真正踩在地面上,像站上了两团棉花,双眼发黑,天旋地转。
江左晗搂住他的腰,将人往上提了提,刚好稳住了平衡,下一秒又松了松手,体贴地问道:“叶老师怎么站不住,要不然再试试?”
叶之瑜脸颊通红。
控制不住地抓紧了江左晗胸前衣襟。
他不想的,可不这样就站不稳:“你扶我……”
“怎么扶。”江左晗演上了,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不会,叶老师教教我?”
叶之瑜让步了。
如果不让步,他们会保持纠缠的姿势僵持好几分钟。
四周也有开进开出的车,叶之瑜羞耻又无奈:“你抱我,抱我好不好?”
江左晗爽了,听话地把人横抱起来。
医院是离江家最近的一所公立三级已等,叶之瑜的病情来得急,江左晗没时间思考,就近找了一家,初冬的季节,不仅疫病泛滥成灾,流感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医院里人满为患。
嘈杂的质问,混乱的秩序,拥挤的病患。
一进门,江左晗蹙紧了眉头,叶之瑜问:“你会挂号吗?”
“怎么不会。”江左晗嗤笑,转身找服务台,发现没人,兜了好大一圈子,问了同样看病的老人,才知道挂号需要社保卡,在机器上操作挂号就行,只好回来问叶之瑜讨要社保卡。
叶之瑜叹气:“你果然不会。”
一副理所当然拿他当傻逼的模样让江左晗十分不满:“下次去我家医院,不用排队也不用挂号。”
向来,他进医院都是由院长亲自接待的。
自家产业,自然享受优待。
初进公立医院,鬼知道要办哪些程序。
叶之瑜不愿意:“私立医院很贵的,医保还不能报销。”
“是吗?”江左晗语气酸溜溜地:“上次你妈开刀,你求龚泽霖的时候,怎么不嫌私立医院贵,现在我让你来,你就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