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夫人还想再说,她身边的丫鬟却悄悄拉住了她的衣袖。
枚夫人却枚反应过来,皱眉质问:“你扯我的袖子做什么!”
丫鬟在她耳边低语:“夫人,这位好像是长宁姑娘。”
枚夫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长宁短宁——”
话还未说完,她双眼慢慢睁大。
长宁?那个丞相府的表姑娘长宁?
她咽了口口水,立马赔笑上前:“先前误会了姑娘,是妾身的不是——”
枚夫人还未说完,长宁却是不想再听了。
“新露,将这位枚夫人身边的丫鬟给我绑起来!”
新露戴着两个粗使丫鬟上前,直接将人绑了起来。
枚夫人不敢置信:“你这是做什么?”
“就算你是丞相府里的人,我卖你三分薄面。但你有什么资格将手伸到侍郎府里来?就算是贺相今日站在这,也万万没有这个道理!”
长宁眸色冰凉:“道理?我做事从来不需要道理。”
她眸底慢慢聚起风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可能是装兔子装久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从前她嘉阳也曾杀生与夺,无人胆敢破其锋芒。
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枚夫人身边的丫鬟:“你很喜欢说话?”
丫鬟被长宁的眼神吓住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下一秒,长宁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
“拔下她的舌头,丢到门口去喂狗。”
解脱这是,闹小脾气了?
吴淞得到消息回来时,府里正一团糟。
枚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相公,妾身在自己府里竟被一个外人欺负成这等样子!妾身脸面全都丢尽了,活不下去了!”
吴淞被吵的头疼,但又怕枚夫人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只得耐下性子安抚着。
仔细询问下才知道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
枚夫人瞧着吴淞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哭声减弱,她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开口道:“妾身牢记夫君说过的话,已经是百般避让着那边了。可是夫君,姐姐她又何曾把我和孩子放在眼里?今日她故意撞我,若不是府医妙手回春,今日您回府还能不能见到我和孩子还未可知!母亲后怕不已,这才罚跪了姐姐半个时辰。姐姐素常身体好,想来这半个时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可是她——可是她居然指使长宁到我院子里来作威作福,还将——还将我的贴身丫鬟给……”
枚夫人跪倒在吴淞脚边,好不伤心,似是再也说不下去。
“夫君,妾身自问从入府以来对姐姐恭恭敬敬,尊敬有加,不知到底是哪处这般让姐姐看不过眼,要如此打压迫害妾身,早知……早知如此,当初妾身就算是嫁给一个贩夫走卒也好过像今日这般!”
“好了!“吴淞斥责道:“如今还说这般话做什么?你已入我府邸,还谈什么当初?”
枚夫人抽抽噎噎。
吴淞捏紧眉心,才将跪在脚边的人搂进怀里:“好了,你的委屈我已知晓。孩子会平安无事的生下来的,你莫要杞人忧心!”
枚夫人顺从的靠在吴淞的肩膀上,她垂下眼眸,眼底泛起的是阵阵冷意。
她说了这么多,吴淞却没有半句要去盛月曦那边替她讨回公道的意思。
可她却知道,她今日说的已经足够多了,再说就要惹吴淞厌烦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大夫人,大夫人一向不喜盛月曦,今日发
生了这样的事,大夫人自然会抓住机会。
果然,吴淞刚从枚夫人的院子里离开,本想去盛月曦那儿问一问情况,却被下人叫去了大夫人那儿。
吴淞看着远处盛月曦的院子,脚步停驻,到底是换了个方向,往大夫人院子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这桩事,但他敷衍的了枚夫人,却敷衍不了大夫人。
吴淞无奈道:“母亲,左右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何必因此伤了全家的和气呢?”
大夫人猛的拍响桌子:“全家的和气?她盛月曦何曾将这里当成家里过?她心高气傲,怕是从来没将这小小的侍郎府看在眼里!”
“母亲,您多想了。”
“呵,怕不是我多想吧?淞儿,今日虽只是一个丫鬟,但也能从中窥探一二。再者说当着我的面,那盛月曦都敢残害你的子嗣,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明日她就要踩到我这个老太婆头上来了!”
“不会的,曦儿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要为她说话???”大夫人胸口起伏,几欲晕厥。
身边的嬷嬷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扶着人坐下。
后面自是一阵慌乱。
吴淞从大夫人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一肚子气,所以走进盛月曦院子里的时候自然带了股情绪。
特别是整个院子里冷冷清清,连个迎他的人都没有。
他身边的小厮自然看出了侍郎心绪不佳,连忙问一旁下人:“夫人院子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