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对女子最是不公,若是陛下强迫长宁,长宁又如何能反抗?
兄长说长宁会回来?
可,被陛下宠幸过的女子从古至今都被困在那深宫内苑中了,如何还出的了宫?
贺裕萱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兄长说的话从来不会错,既然兄长说长宁会回来,那便是会回来。
贺裕庭转身:“明日琼林宴,你与我一同去。”
贺裕萱皱眉:“我不想去。”
明日不出意外,世家贵女都会去,她不想去,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贺裕庭:“李家公子也去。”
听罢,贺裕萱脸颊悄悄红了,她小声说:“那我便陪兄长去罢。”
瞧着贺裕萱的模样,贺裕庭眸中也闪过一丝柔意,“还有几月你便要出嫁了,李怀虽无功名在身,但对你还算上心,李家内院关系简单,也从未听说过李怀有妾室或是通房。你嫁进李家,虽是李家高攀,但切记将性子收一收,不可娇纵任性。”
贺裕庭话音一顿,“当然,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你也不必一昧退让,丞相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贺裕庭说:“萱萱,兄长只希望你能随性度日,一生平安顺遂,其余那些,皆不重要。”
这是第一次兄长和自己说这么多话,贺裕萱鼻头发酸。
父母去世之后,是兄长将自己拉扯大,两人明明相差无几,但贺裕庭却一直为她撑起一片天,无论发生什么都将她挡在身后。
她事事有兄长安排妥帖,可这几年兄长一直孤身一人,又有谁能照顾兄长?
贺裕萱揉了揉眼睛,她不是瞎子,更何况,她可能是这个世上最了解贺裕庭的人了。
她哑声问:“兄长,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长宁?”
贺裕庭一顿,随即揉了揉贺裕萱的发丝,打趣道:“萱萱是真的长大了,都操心起兄长的事来了?”
贺裕萱脸颊微红。
贺裕庭却很快说起别的话题,他很少有时间和她说这么多话,贺裕萱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
长宁在宫里已经住了不短时间了,祁淮虽不限制她出宫,却不许她晚上不回明德殿。
长宁虽无奈,但也明白,皇帝的女人从来都是待在后宫的,她如今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传出去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今日她去了一趟将军府,盛月曦最近身子渐渐好起来,用的药已经可以减量了。
“吴淞最近没有再来吵你吧?”
盛月曦摇头:“他不敢。”
上回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但吴淞还
是紧追不舍,长宁有一次来将军府刚巧碰到吴淞,她可不像盛月曦踌躇不决想的那样多,为了将军府的声誉肯委屈自己。
长宁直接让影卫将吴淞扔了出去,更是发了话,不许他再踏入将军府一步。
现如今整个京中还有谁不知道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是陛下的心尖宠?
饶是吴淞再不甘心,也不敢对上长宁。
便再也没有来过将军府了。
盛月曦不欲再提起吴淞,便拉着长宁的手问她:“你如今和陛下是怎么回事?”
长宁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盛月曦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我是说你如今夜夜宿在明德殿,这天下还有谁人不知?陛下没说给你名分?”
长宁恍然,笑着说:“你怎么也与新露一样?”
新露在一旁,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是我不要。”
盛月曦诧异,“陛下竟也肯?”
别说是皇帝了,就是这全天下任何一个男子,恐怕都不愿意自己的女人不呆在后院,反而整天在外行走。
长宁“嗯”了一声,“他都随我。”
盛月曦再一次感叹:“陛下对你可算是没话说了。”
长宁垂眼,她自然是明白,祁淮对她的宽容与纵容是世间少有。
看出长宁心绪不高,盛月曦拍了拍她的手,转而说道:“对了,昨日琼林宴上的事,你听说没有?”
长宁抬眼:“什么事?”
“你不知道?”盛月曦道:“昨儿个琼林宴也是混乱,先是贺裕萱竟在宴会上和常艺林吵了起来,竟打了常艺灵一巴掌,后来常艺灵气不过,推了一把贺裕萱,两人竟齐齐落了水,常艺灵倒是通水性,这贺裕萱便是半点水性也不会,身边跟着的侍女也是个旱鸭子,最后若不是新晋状元爷,谁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听罢,长宁皱眉:“是谭青云救的贺裕萱?”
盛月曦点头,她自然明白长宁思虑的是什么。
落水相救,必定是肌肤相亲。
她顿了顿说:“琼林宴来的人不算少,不可能瞒得住。”她这是说的委婉,事实上,今儿个有消息传来,说是李家已经派人去丞相府了,现如今这个情况,还用猜测李家的意思么?左不过想解除婚约!
长宁到丞相府的时候,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