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没同意和她在一块呢,她就开始因为这点小事和他闹情绪,真要在一起了,她不得逼着他在人前低声下气地哄她啊。
……只要想想那个场景,慕昭便觉得腻歪得要命。
女人真是麻烦。
惹她一个就够了,这辈子他都不想再招
惹谁了。
想到这儿,再看向已在他面前絮叨许久,他却不知其所云的怀宁,心中的不耐更甚。
怀宁郡主凝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之意哥哥,说了这么多,你还没祝我生辰快乐呢。”
慕昭下意识抬袖,甩开她的手,淡声敷衍道:“生辰快乐。”
怀宁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落。
他还是老样子,从不愿意让她多碰一下,甚至连用手拂去她也不肯。
这样高傲的人,为什么会去主动抱那个身份低微的女人?
定是她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他。
她也太不识大体了,究竟有没有为他的名声考虑过?
她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又生得花容月貌,究竟哪里比不过一个小官家的庶女?
怀宁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敛去眸中情绪道:“其实我这个生辰过得并不快乐。”
慕昭心说,她快不快乐与他何关,但念着是她生辰,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句:“那你别不快乐。”
瞧,她每回主动找他搭话,他总是这样爱搭不理,甚至从不会主动问问她为什么不快乐。
既然如此,凭什么他们方才就能聊上好几句?
甚至那个小庶女走的时候,他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
她真的很讨厌月思朝。
她讨厌从她身边抢走任何东西的人。
她那个庶妹也是。
她的出生,分走了父亲对她全部的爱,虽然不多,但那也不行。
这些欺负她的人,早晚都要付出代价。
慕昭走得很快,怀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气呼呼想着今日安排的事,良久,她抬眸,凝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后之后觉地发现,慕昭今天似乎没有故意甩开她。
殊不知慕昭此时心中所想,乃是怀宁今日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便没机会去找月思朝的茬。
月思朝独自一人往僻静处走。
本以为远离了喧闹的人群,吹一吹凉风,先前的不适之感便会缓过来些许,没曾想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她随便找了个无人的廊下坐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有点烫,脑袋也变得有些昏沉。
发烧了吗?
她倚着漆红的柱子想。
可她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这些日子也没怎么折腾,怎么会这么容易生病?
总不至于是前些日子积攒下的病根,恰在今日一同发了出来吧?
她总觉得隐隐有哪里透着不对,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身旁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朝朝,你怎么独自坐在这儿?我问了一圈人,可真是让我好找。”
女子声音轻柔,带着些许关切。
她看向来人,从一袭鹅黄宫装里依稀辨认出是林凝雾的脸。
她在她身侧坐下,细嫩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
“你怎么了?脸这样红。”
“难受。”她简短道。
少女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你入宫后都吃什么了?”
月思朝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记得你的嘱托,所以进宫以后连一滴水也不曾喝过。”
“应该是这些日子没睡好,有点发烧吧。”
她身子不稳,说着话便往林凝雾肩头靠去,灼热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
听她如此说,林凝雾才放心些许。
不是被人暗害了就好。
她揽着她道:“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别在这儿吹风了,我扶你去宫里闲置的偏殿休息罢。”
月思朝点点头:“也好。”
林凝雾看向身旁的宫人。
“你知道何处可以容我们暂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