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年轻的时候努把力, 是能存下一辈子的花销的。人嘛,活着最重要,脸面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老鸨继续说着, 而席英脸上的表情却复杂起来了,片刻后她开口:“那她住在这,能给你带来什么?”
老鸨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她带来的名气啊,人脉啊,这些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虽说不好估值,可是我心里清楚那帐面的流水有多少是她挣来的。我也说了,人总不能和钱过不去。”
陈京观身边的两个姑娘想要贴过来,他便巧妙地避开了,从怀里掏了一枚银子放在桌上,那老鸨就挥手让两人先走了。
“你刚才说的是公知,那我这枚银子,能不能买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老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她眼馋桌上的银子,但依旧气定神闲地说道:“能是能,但是不一样的消息有不一样的价格。”
陈京观听了她这话,便又从身上拿出来一枚银子,但是这次他没放到桌上,而是不停拿在手里掂量着。
“你先说,我看值多少。”
老鸨眉眼间乐开了花,她先收下了桌上的银锭,然后给陈京观递过去一个靠腰,有一种说来话长的感觉。
“像她这样的人我们当然愿意收,但是我们也肯定不会随便收。那位嬤把她带来的时候压了一枚银子在我这,说是两个月内让她成我楼里的头牌。那嬤的技术我见识过,要不是她为人太过谨慎,不愿抛头露面,说不定她的名气要更胜过霜栽呢。”
陈京观抬手打断了老鸨,“那位嬤的信息,你能说多少?”
老鸨没有得寸进尺,因为她自己也摸不透那女子的消息。
“我只知道她艺名青衣,是东亭来的,好像还给宫里的人弹过琴,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就一个人离开了家。她来到崇州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给了她一口饭吃,她就留在我这免费教琴了。对了,她还带了个弟弟。”
弟弟,老鸨这话一出,陈京观想了很多人,但是年龄对不上。
“她大概多少岁?”
“来的时候我估摸着也就二十,而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了。”
老鸨的话应证了陈京观的假设,他没说话,继续听老鸨讲。
“她在我们这其实很安逸,她的琴技好,平日点她的客人很多,没活的时候她就带着弟弟四处玩乐。对了,她中间离开过几年,就是她回来的时候带来的霜栽。”
“她离开过?是何缘故?”
陈京观眉头紧锁,而老鸨见他的反应便有些迟疑。
“因为她是偷着过境的,所以在我们这一直没法登记,后来遇到了真心人,领着她去官府告了婚书,她也就顺势得了个南魏的身份。凭她赚的钱再加上一张合法的身份,她的确不该再留到这了。”
“那她离开后的消息你知道多少?”
老鸨瞧了陈京观一眼,本来觉得他追问青衣的行为有些奇怪,可是转头看到席英的手握在了刀上,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
“她嫁的是个短命鬼,没几年就死。据说男人还在外面欠了很多债,他死后青衣就被各路人追杀,她是没处去了才回来的,也是个苦命人。”
陈京观微微点头思索着老鸨的话,“那她后来一直待在这?”
“霜栽出师后她就被家人接走了,虽然我瞧着,接她走的不像好人。”
老鸨神色紧张,微微靠近陈京观,“他们各个手里拿着刀,凶得很。但是青衣让我放心,我便没再多问。”
虽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霜栽所说的姑姑就是青衣,可陈京观的直觉告诉他错不了。
“那霜栽这些年就一直待在你这?凭她的样貌,再加上你们这公知的清白,应该能寻个不错的人家。”
老鸨笑着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陈京观。
“也不是每个人都相信男人。况且她师父就是个失败的例子,她凭自己就能在我们这活得很好,又何必去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