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向问天和韩非面色凝重,举棋不定,萧方跺了跺脚,说道:“向大哥,韩先生,以现在这样的形式我们确实不应该再打下去了,一旦总部那边有个意外,我们得不偿失。为了避免对方的追杀,我愿意留下来殿后,向大哥和韩先生带着兄弟们先行撤退。”
闻言,向问天和韩非身子同是一震。有人愿意留下来殿后那固然是好,等于解决了己方撤退时的后顾之忧,但留下来的意义就等于是做炮灰,是送死。韩非暗暗咧嘴,没有说话,向问天则连连摇头,说道:“小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适合殿后。”
萧方确实有伤在身,上次战斗时肚子上曾被划了一刀,他苦笑着说道:“正因为我有伤在身,才应该由我留下来殿后,这……至少能让社团的损失降到最低。”换成旁人留下殿后,恐怕根本起不到阻止对方追杀的效果,只是白白的送死。
患难见人心。如此危急的时刻,萧方甘愿留下做炮灰,这让韩非甚为感动,可同样的,向问天也越加舍不得。现在他身边可委以重用的兄弟只剩下萧方,而且他二人的私交甚厚,向问天哪能忍心扔下他而自己先跑。
他摇头,干脆的拒绝道:“不行!”
“向大哥!”萧方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必须得立刻做出决定,再耽误下去,只怕……”说着,他侧头看看战场,垂首又道:“只怕不仅总部有危险,我们的兄弟爷所剩无几了。”
这……向问天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别再犹豫了,向大哥,下令吧!”萧方急得眼睛都红了,直勾勾地看着向问天。
怎么会这样,从总部出来时,向问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出现和兄弟生离死别的场面。
见他还在犹豫,萧方两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几乎是哭求道:“向大哥下令吧!”
一旁的韩非暗叹口气,拍拍向问天的胳膊,低声说道:“向兄不要浪费萧兄的一番苦心,撤吧!”
向问天我急拳头,关节都摸得雪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萧方,他是打心眼里舍不得,可是形势逼人,不舍又能如何?
罢了!
向问天将心一横,弯身奖萧方拉起,他握着萧方的手,幽幽说道:“小方,日后我若是能让社团扭转败局,庇护铲平北洪门,文东会,为你报仇雪恨,若我无力改变困境,也绝不会逃走,到时你我兄弟九泉再见!”
“向大哥……”萧方眼睛一红,泪水流了出来,他闭上眼睛,嗓音沙哑地说道:“萧方做事,不择手段,惹人憎恶,承蒙向大哥看得起,委以重任,这份知遇之恩,我,肝脑涂地也偿还不清,只是,萧方能力有限,无法辅佐向大哥振兴社团……”说到这里,萧方已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这时,向问天,韩非以及周围的南洪门和青帮干部们都哭了。
向问天的嘴唇已咬出了猩红的血丝,将马上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能交下你们这群忠肝义胆的兄弟,是我向问天这辈子最大的幸事!”说完他不再犹豫,侧头下令道:“撤”!
南洪门和青帮撤退了,虽然是主动撤退,而非败退,但场面却惨不忍睹。
双方胶着的混战,哪是说退就能退的,在撤退过程中,不知有多少帮众倒在血泊之中再也起不来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被砍的浑身是血,带着满身的伤口往回跑。
这算是下场最悲惨的主动撤退了。
南洪门和青帮撤了,谢文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帮打落水狗的机会,当即传令下去,全力追杀。
自进入广州以来,北洪门和文东会接连失利,尤其最近一段时间,基本都是被对方压着打,现在终于得到反击的机会,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也终于可以把心中的闷气统统发泄出来,一各个仿佛变成了发疯的野兽,在南洪门和青帮帮众的屁股后面穷究猛打,不依不饶。
若是按照这样的局势发现下去,南洪门和青帮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脱逃,这时候留下来殿后的萧方一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左志勇,让过己方撤退的兄弟后,他们聚集起来,堵在公路的中央,好像一道路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追兵隔断住。
听说对方留下一批人殿后,谢文东忍不住乐了,真没想到,那么重情重义的向问天竟然也会为了自己逃命而置兄弟们的死活于不顾。不过,这批甘愿留下来做炮灰的人倒是也值得尊敬。
在前方智慧追击的三眼,高强等人也已准备发动进攻,谢文东及时出现将他们拦下来。不用问,愿意留下来的人员肯定都是南洪门和青帮的死士,这些人连死都不怕,一旦动起手来,只怕己方兄弟的伤亡也不小。
他从己方阵营里走出来,在双方阵营的中间处站定。生怕谢文东有失,五行兄弟,袁天仲等贴身人员紧紧围在他的左右。谢文东举目看看对方,感觉大概有二百来人的样子,既有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也有黑衣的青帮帮众。
他微微一笑,震声喝道:“南洪门和青帮的朋友,你们的老大已经不管诸位先跑了,你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