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冷笑:“这世间还有谁会挂念扶玉真人?活着的时候未能立身扬名,死了自然也不会流芳百世,时庄主可不要诓我。”
说着,余光又瞥向溪流中游得混乱的鲤鱼群,似是不想多搭理时将。
时将面容定定,在袖中摸出一个小物件,扬手一抛,小物件便被抛至玲珑谷主的软榻上。
玲珑谷主并未在意,亦未伸手去接,可目光才刚接触到那物件,却瞬间变了脸色。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玲珑谷主一扫方才气定神闲的样子,整个人瞬间弹坐起来,朝时将狠声质问。
那是一把雕刻着精致杏花图案的小木梳。
时将道:“她所爱之人的手中。”
“你胡说!上官毓早就死了,”玲珑谷主狰狞道,“是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所杀,一剑一剑,足足刺了十九下!恐怕他那颗破了道的心,都要被我的剑尖搅碎了,又如何能找到你?”
时将听罢,不由惋惜哀叹一声。
一代剑修天才,若非受到迫挟,又怎可能会沦落到这种绝境?恐怕玲珑谷主杀他的手段并不光彩。
“上官毓道心破碎,天理不容,也活不了几年。你大可坐等他不得好死,何必急着动手?”
玲珑谷主转目一瞪,抓起那把木梳,似是要折毁。
可顿了顿,又扔回软榻之上,只道:“那是他该死!他作为玲珑谷的首席弟子,竟自甘堕落,明知故犯,去招惹外头的女子,坏我玲珑谷的风气!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既然他想自取灭亡,我不介意帮他一下!”
“那扶玉真人呢?”时将目光灼灼,“莫不是你心悦上官毓,追求不成,迁怒于她?”
此话一出,玲珑谷主更是大怒:“我听你讲笑话!”
说着便一跃而起,竟是气得连武器都不取,迎面一掌就朝时将的胸口击去!
电光石火间, 一柄修长平直的雁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到时将的面前,将玲珑谷主这一掌彻底挡了回去!
南宫就飞扑而来,双手紧紧将时将圈入怀中, 猛地一个翻身,两人火速滚到会客庭的边缘处, 总算是堪堪躲过玲珑谷主发了狂的攻击。
“死妖婆, 敢伤我弟弟, 今天我就得让你的命留在这里!”时玥一阵暴怒,举刀便袭向玲珑谷主,凌厉的刀锋爆冲霎时将玲珑谷主浑身割出好几道血痕。
玲珑谷主怒目圆瞪, 神情可怖, 一直被随意抛到软榻上的长剑应召而出, 倏地飞至玲珑谷主手中,狂风顷刻之间暴起,细微的雷流笼罩着整个会客庭, 连溪中的鲤鱼都被这霸道豪横的灵力电得直翻白肚。
时玥横刀挡在一行人前方, 裴玉同时玥同行多了,竟无需通气, 自然而然就开始加入斗争, 双掌按地结阵将南宫就二人环在中心,主动为时玥殿后。
双方僵持半瞬, 玲珑谷主率先剑尖一指, 灵力化作的雷流忽然自地面破土而出,时玥的手臂一痛, 被这不合常理的雷流击得猝不及防, 疾退数步。南宫就持剑大步跃起,一剑划向玲珑谷主, 可玲珑谷主哪里会坐以待毙?侧身敏捷一闪,又是一招通天雷击,生生将会客庭的顶部破了个大洞,剑刃直扫南宫就的命门。
时玥又是甩刀一挡,雷流顺着雁翎刀身直窜躯体,时玥的修为不低,可玲珑谷主所修的功法正正克了她那把玄铁所铸的雁翎刀,一时之间,竟让她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南宫就暗道不好,手里头捏了十余道符篆就往玲珑谷主身上甩去,不料黄纸的边角都还未碰到玲珑谷主的衣摆,庞大的电流就一下将符篆全击成了灰。
几招过毕,眼看几人合力对战玲珑谷主一人都未能占上风,玲珑谷主也开始恢复冷静,又讥讽道:“几条小杂鱼,钻进来就钻进来罢,怎么明知时庄主的命都没几日了,还硬要他打头阵?为了管一桩闲事,你们也是煞费苦心。”
南宫就的嘴动得比脑子快,立马便接了这个话头:“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只想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貌双全的时庄主绑在我的房中独自欣赏,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要不是你那孽徒竟敢觊觎我冰清玉洁花容月貌秀色可餐的宝贝小师弟,还没有你们这群西八一饱眼福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