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脸上的血迹,望着居高临下的贺衍,眼底的痴迷反倒更加深了:“哥哥,消气了吗?”
贺琚仰躺着,昂贵的衬衫沾满尘土和血迹,漆黑的瞳孔在暗处扩张,翻滚着浓稠的欲色。
就在这个瞬间,贺琚倏然起身环住了贺衍的腰。
他将脸埋进对方的腹部,鼻尖抵着贺衍紧绷的肌肉深深吸气,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
贺琚声音闷在衣料里,带着几分疼痛的颤意:“打也打过了,哥哥能不能……别赶我走?”
“贺琚。”贺衍踹开他,一脚踩上他的胸口,膝盖微曲,布料绷紧露出大腿肌肉凌厉的线条,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你把我当什么东西了?”他声音很轻,却让空气都凝出冰碴,“下药、迷奸、囚禁,你做的这些事情,足以坐一辈子监狱。”
夏夜的燥热在此刻凝固,蝉鸣声中,贺琚的喘息混着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下药、迷奸、囚禁……”他居然低笑起来,喉结滚动着,“哥哥记得真清楚……”
斑驳昏暗的光影下,贺衍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抬手将汗湿的额发粗暴地捋到脑后,露出那双燃着暗火的眼睛。
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没入衣领深处。白色的短袖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和腹肌,只是衣摆突兀地沾着零星的血迹。
“如果哥哥能消气的话,”贺琚突然抓住他的脚踝,“我可以现在就去自首——”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诡异的甜蜜:“判无期、死刑……什么都好……”
“别开玩笑了!”贺衍猛地抽回腿。
他揪住贺琚的衣领将人提起:“对你这种人来说,监狱不过是换个地方度假罢了。”
话音未落,一记膝撞再次狠狠击对方的腹部。
“疯狗。”贺衍冷嗤一声。
贺琚痛苦地喘息着, 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几乎快要干呕,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哥哥, 还真是丝毫不手软啊。
贺琚唇瓣紧抿着, 眼睛却依旧在笑,他的眼眶都在用力, 额发已经被冷汗浸湿,眼底却满是暗色的疯狂。
贺衍静静地站在原处,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贺琚。
真是奇怪啊,贺琚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执着呢。真要算下来,他和贺琚的交集, 也就最开始在圣洛莱索的那短短三个月罢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 最初贺琚看他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带着高高在上的玩味,仿佛他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跳梁小丑。
贺衍眼底浮现点点嘲意, 心里涌起几分荒谬。
贺琚这样的人,生来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怕是从来没被人拒绝过。所以, 当遇到一个不肯顺他心意的人, 反倒激起了他那点可笑的征服欲。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人类的劣根性罢了。
可惜, 他对成为任人争夺的玩具不感兴趣。
昏暗的小巷,潮闷的空气,黏热的汗水顺着前额滑落。
贺衍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眉骨时带下一片湿凉。他神色已然平静了下来, 眼底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贺衍正欲转身离开,但却迈不动脚步。
他垂下了眼。
贺琚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裤脚,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能看见他的手背的青筋用力的凸起,连骨节都在泛白。
巷子外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由远及近。
“哥哥如果现在离开的话,”贺琚顿了下,“那我就要喊人进来了?”
贺琚语气轻松地说出了这句威胁,但他的眼神依旧温柔令人毛骨悚然。
贺衍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贺琚,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啊。”贺琚答得干脆,他的眼角弯弯,“哥哥不知道吗,从你离开我的那天起,我就疯了。”
“我已经做了我能为哥哥做的一切,上次明明说好了要奖励我的?”
贺琚仰起脸,喉结滚动,嗓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哭腔:“可是哥哥,你为什么要言而无信呢?难道就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就要完全否决我的所有吗?”